现在,有不少画家,不少男性画家,乐于画些徒有躯壳的人,画这些人呆滞的身影,木然的神情,冷漠的灵魂。也许,他们真是有动于衷,企图表现那种“怒其不争”的忧患意识,表现可以给人“棒喝”的微言大义,然而,我实在不太喜欢。这也许由于我的浅薄,也许因为我需要在艺术中看到希望。
我期望艺术给人以自在充实的内美,给人以光明熠耀憧憬,给人以童心未泯的纯朴与善良。或者正是上述期望的驱使,让我这个几乎只研究传统中国画的人,被陈雅丹并不大传统的彩墨画吸引了。
雅丹是我的老同学,我们曾在六十年代中央美院的U字楼中比肩成长。虽然近三十年来各忙各的,联系并不太多,但是毕竟有一定的了解。我深信,这位五、六十年代不时闪现出惊世骇俗之举的奇女子,虽经世事的沧桑,人间的巨变,却不曾改变他不泯的童心和执著的追求。确实,她有着对人生和艺术的一片真诚,她一直在寻找着现实世界和以往画坛中无人描写过的更新更美的天地,她也一直在艺术中寻找着真正属于自己的感动,寻找着足以表现自己内心深处感动的艺术语言。近七八年,她一直的履险如夷,她对中国彩墨画的投入,都说明了这一点。
雅丹义无返顾地踏上南极,排除万难地奔赴西藏,无不反映出一位艺术家的忘我与执着。这种积极寻求未知的真与美的精神,一方面不无遗传基因,另一方面也深受其父精神的鞭策,她父亲是一名出色的自然科学家,曾舍生忘我地跋涉于罗布泊的茫茫荒漠之中,为中国的地球物理学科的奠立和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